亲完了人,殷无秽眼圈都红了,又是担心的生气,又是克制不住的委屈。
容诀当真是,一点也不听话!
容诀被他松开,轻轻喘着气,被打了臀后羞赧至极。可一见殷无秽委屈地快要落下泪来,又不禁心疼。
在他怀里坐直抱住他,将人拥进怀里轻拍安抚:“陛下息怒,是咱家的错。”
“可是,咱家也只是想让陛下作战更顺利一些,压力小一些,想让陛下平平安安地回来,不要出事。咱家,真的很担心陛下。”
“海战咱家不会不自量力地去上战场,给陛下徒增麻烦。这是咱家仅能为陛下做的事了。”
容诀说完,殷无秽眼眸再也克制不住,湿润起来,氤氲出雾气,他埋首在容诀颈窝里,紧紧抱住他,几乎到了勒的程度。
容诀由着他抱,不疾不徐地哄着他,亲了亲殷无秽头顶。
最终,殷无秽还是答应了容诀。
他还能如何,容诀说,他是为了他,这教殷无秽怎么拒绝,如何拒绝。
而且他确实在口头上应予容诀了,不可反悔,容诀将他拿捏得死死的。
殷无秽无可奈何,抱了容诀许久,又擦了眼睛,方才脱开他的怀抱,叮嘱道:“吃了午膳再走,孤先让人给你收拾东西,多带些人手。”
容诀莞尔:“嗯。”
殷无秽继续道:“今日有一批军饷运过来,你半路应该会遇到,拿着孤的令牌,带上些用。需要什么,办起事来也方便,省得捉襟见肘。”
“好。”容诀答应。
“身体还有没有哪里不适的?不要逞强忍着,要是不舒服叫军医过来瞧瞧。”殷无秽最担心这一点。
“没事了。”容诀脸有些红,那种事除了身体酸些,还能有什么,殷无秽也太大惊小怪了。
“那就好,早些回来。”殷无秽抱住他,又要吻他。
容诀仰面给他亲,面若桃花。
中午两人一起安静地用了午饭,东西也拾整好了,一并随行的将领候在军营里,等容诀动身出发。
容诀换了一袭绯红劲装,准备妥帖,和殷无秽暂时告别。
人都要踏出房门了,又被殷无秽拉回来,殷无秽依依不舍地道:“亲孤一下,就放你走。”
容诀失笑,却还是照做,踮起脚尖在殷无秽脸上印了一吻。
殷无秽得了他的亲,将人重又搂住紧紧吻了上去,将容诀唇瓣吮遍,方才放开他。
“早点回来,孤很想你。”
“嗯。”容诀点头,不放心提醒:“陛下作战一切小心。”
“好。”殷无秽送他离开。
这一次,容诀是真要走了。
一直看到他上马,确认他身体无虞,彻底消失在自己眼底,殷无秽方才回了军营。
预备明日一早再次出战,集中敌军视线,消耗他们战力,也转移敌军对后方的注意力。
容诀和两位将领带了上百精锐策马出发,水师的衙署不在这里,他们直接在渡口会和。
策马疾驰,身体还是受到了影响,容诀感到酸痛不适。不过正事当前,这点小事不算什么,他没叫任何人察觉,要不了两天,这些影响自会消失。
在外,他始终是那个手段铁腕、雷厉风行的军师。
一行人行至半路,不出意料地遇到了押送军饷的我方官员。
军饷是从大周各州郡筹集上来的,对前线至关重要,押运官员不可马虎,乃由京畿都察院副佥都御史亲自运送,来人猝不及防和容诀打了一个照面。
“吁——”容诀勒停缰绳,好整以暇地瞧着对方。
“东……东厂督主!”副佥都御史瞠目结舌,看容诀的表情活像见了鬼。
虽然容诀并没有死的消息早就传遍了整个朝野,但猝不及防亲眼见到真人,还是挺吓人的。
副佥都御史整个人都紧张了起来。
“你、你要做什么?”御史警惕地望向他。
容诀莞尔一笑,那熟悉到和从前如出一辙的可怕表情令人汗毛倒竖,也是做贼心虚。
容诀毫不拖泥带水,直接一展殷无秽令牌,高声道:
“奉陛下谕令,派咱家严格清查军饷数目,所有人配合调查。都是熟人,御史大人,没问题吧?”
容诀望向他的目光堪称平静温和,却带着不容置喙的笃定、和一眼看透其实质的精锐。
副佥都御史闻言,整个人都微不可查地抖了一下。文官办职捞些油水是正常的,古往今来皆是如此,若要完全清正廉明,岂不是会比百姓还要穷的叮当响。
他往日也从未出过问题,做事小心谨慎。
可偏偏,碰上了过去以擅长缉侦刑狱为主的容诀,这下可真是要了命了。
不过,他面上神色还是全然正常的,甚至主动配合道:“没问题,当然没问题,随便查!”
大不了,他把贪来的一点银饷还回去就是,军饷本来也没敢贪多少,就当这一趟白跑了。
容诀一看他神情,便知他想了些什么。
殷无秽本意是让他出行方便,直接拿军饷用。可军饷是供军需将士的,前线凶险辛苦,怎可克扣了将士的分例便宜蠹虫,他要一分一厘、丝毫不少地全都拿回来。
虽说为官者讲究水至清则无鱼,但决战的特殊时期,容诀不允许前线出一点变故。
他要极力保障后方,最大限度地减轻前线压力,确保决战顺利无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