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一个没?有血缘关系的长?辈而已。”戚闻轻描淡写地说?,很多东西顿时跟着这句话消散了?。
挂断电话,司瑜把平板扔给了?助手,将他在一个路口放下。
“报警,查他们?的通讯定位,去救人。”司瑜言简意赅。
助手急了?:“司先生,那您呢?”
“我?”司瑜慢条斯理地整理了?下自己的西装驳领,理所当然地说?,“当然是去会场了?,怎么能让她如愿呢。你知道的,我平生最?讨厌被人威胁。”
说?罢,司瑜吩咐司机继续开车,八点五十分,司瑜抵达会场,专人将他引导至了?台上的位置上,集团副手们?都伴在他左右,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喜气洋洋的笑容,也有相识的合作伙伴过来捧场,场面相当热闹。
“司先生,这次的记者会一结束,朗梵就正式属于天域了?,恭喜司先生哈哈。”
司瑜面无表情地扫了?他一眼,在最?中?间的位置落座,那人尴尬地摸了?摸大背头,不知道马屁哪里拍得不对,紧紧地闭上了?嘴巴。
司瑜一落座,全场鸦雀无声。
包括台下记者在内的所有人都察觉到氛围不对,正斟酌着准备删改一会儿要提问的问题,生怕一个不小心?惹了?台上人不高兴,这对他们?的职业生涯来说?都是相当危险的。
这次记者会的主持人临到开始前还在对串词讲稿进行修改,尤其怕拖沓累赘,肉眼可?见的紧张,他听?说?上一任主持人就是因?为太罗嗦让司先生非常不满意,以至于丢掉了?饭碗,不得不转行。
时针指向罗马数字九,一切准备就绪,主持人说?出自己准备得相当精炼的开场白。
他边说?边小心?翼翼地观察着坐在台中?央的司瑜,见对方只是坐在那儿,看上去稍微有些心?不在焉,并且频繁地留意手机,以至于主持人怀疑是不是这一部分太无聊了?,应该直接跳过才对。
好在司瑜并没?有不高兴的兆头,他这才放开了?主持。
前面有一些传统的流程,走完下来差不多需要半个小时。
司瑜第十三次按开手机看时间时,已经九点二十五分了?,而手机上仍没?有任何消息提示。
他调整了?一下坐姿,稍稍坐直了?些。
有关一点司瑜的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主持人的眼睛,主持人以为司瑜等得不耐烦了?,便将后面的串词压缩,几句结束后便将话筒交给司瑜。
他只需要宣布一句“天域正式收购朗梵”,剩下的就会由各路媒体?铺天盖地地宣传造势,直播会转到各个平台,全国人民都会在第一时间得知这个喜讯,今天下午股市收盘之前,天域的股价预计直线增长?两?个点,而朗梵将会永远地从企业名录上除名。
至于戚闻。
一个他半路捡来的小东西,绝无可?能成为他的绊脚石。
这样想着,司瑜从席位上站起了?身,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司瑜身上,或欣喜,或激动。
九点二十九分,这历史性的一刻。
司瑜的手机仍然没?有动静。
就在众人以为司瑜会回顾一下朗梵的过去,展望一下天域的未来时,他拿着话筒,几步上前走到了?离主机位镜头最?近的位置,凝固了?一上午的表情终于有了?变化。
司瑜愤懑地望着镜头,语气听?上去恨得牙痒痒。
“我宣布——
天域就此放弃收购朗梵战略。”
话音刚落,全场哗然。
说?完,司瑜将话筒随手扔在地上,不顾身后狂闪的闪光灯和记者的追问,大步离开了?会场。
助手已经候在会场门外,看见司瑜出来,非常急切地跟他汇报情况:“司先生,人找到了?!在城西的废弃化工厂里,警方已经在过去的路上了?!”
司瑜脱下西装扔进车里,满脸写着风雨欲来,眸光阴沉道:“戚闻最?好没?事,否则我一定让朱梵后悔出生在这个世界上。”
助手打?了?个激灵,他还从来没?见过这么恐怖的司先生。
司先生以前脾气是不太好,但他从未感受过如此浓烈的杀气。
没?错——是真的想要抹杀一个人存在的浓郁气息。
汽车如离弦之间开得飞快,半小时的路程,司瑜只花了?十几分钟便赶到了?现场。
“你们?是什么人?”警戒线外辅警将人拦了?下来。
助手刚想解释,司瑜已经快步上前道:“我是戚闻的家属。”
警察打?量了?一下他的穿着,一身高定西装,气质又很华贵:“你是他叔叔?”
司瑜撇了?下嘴角,阴着脸应付:“算是吧。”
警察只允许司瑜独自进去,得到许可?,司瑜把助手抛到一边,健步如飞地朝里奔去。
然而临到厂房门口,司瑜站在原地走不动了?。
戚闻刚刚才被被警察救下,从椅子上解放下来。他还在跟警察交流着什么,脸上没?有流露出一丝恐慌,只是如同汇报工作般跟他们?解释现场的情况,而一旁的朱梵两?眼空洞得像一个洋娃娃。
跟警察交代完,戚闻准备转身出来,视线猝不及防和司瑜的交汇到一点。
他愣了?很久,不知所措,难以置信,受宠若惊,什么情绪都掺了?一点儿,以至于大脑一片空白,不知作何反应,只是在司瑜叫出他名字的那一刻,身体?条件反射地要朝他走过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