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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9章
    他需要这个伤口。
    作者有话说:两个人都还很年轻,没太成熟,闹个别扭就当情趣吧
    第54章
    辛宛今天醒得早,七点十分,洗漱完经过宋珩房间时下意识看了眼,但门紧闭着,不知道是离开了,还是没有醒。他出门坐的还是437路公交车,数着在第三班下车,这里离他兼职的咖啡店尚有些距离,但路上有一家卖鸡蛋堡的,老伯把热乎乎的刚出炉的鸡蛋堡递给他时总会笑,很有亲切感。
    在咖啡店外吃完了鸡蛋堡,辛宛这才进了门,按往常那样在红色塑料小桶里装满清水,抹布上还有昨天不小心洇湿的墨水痕,辛宛踩着椅子擦上面的玻璃时,宁哥刚好送女儿去上学,朝他点点头,说:“辛苦了。”
    “没有,”辛宛不好意思地笑笑,“宁哥路上慢点。”
    宁哥是咖啡店的老板,离异过,这是潘东告诉他的,现在独身带着女儿——大家都叫她妞妞,很文静的小女孩,在一小上四年级,放学了会自己回来,咖啡店最靠里的位置是留给她写作业的。
    今天日头很亮,擦玻璃时总晃眼,擦得也慢,宁哥送完妞妞回来,开了空调,扇叶上系着的红带子跟着风飞:“把剩下那半块玻璃留给潘东,这小子,又要踩点到。”
    辛宛刚要开口,门呼啦一声推开了,潘东满头的汗像在夏天,他把包“啪”地一声扔在桌子上,打了个招呼,不等人开口就火急火燎地换衣服,等他出来辛宛才说:“宁哥在说你呢。”
    “说我?”潘东嘿嘿笑了声,“肯定背着夸我呢。”
    “让你擦玻璃,”宁哥瞥了他一眼,“德性你,下次再踩着点来就扣你工资。”
    潘东惨叫了声,忙不迭去接抹布:“我还搁这儿上学呢,再扣工资孩子吃不上饭了,下次一定早来!”
    咖啡店门面不大,几个人就忙活得过来,潘东是附近大学的本科生,和他年龄相仿,性格也放得开,辛宛有段时间没有进行正常的社交了,托他的福,很多话题都聊得来,挺有意思的。
    之所以会选在这里兼职,其实辛宛并没有特定的理由,如果非要说,那大概是周结的工资。干的活也不多,不忙的时候聊天,他时常会找个背阴面,一根铅笔,一本速写本,勾勾画画地找手感,为开学做准备。
    十点多的时候店里人开始多,辛宛把速写本放到一边,忙着收银和端咖啡,下午一点多才闲下来吃饭,宁哥在旁边买了几份盒饭,吃饭的时候潘东突然大叫了一声。
    “耳朵给你聒聋了,”宁哥“哎哟”了声,“咋地了啊?”
    “我我我、我专业课出成绩了,那门最变态的出了,”潘东哆嗦着,心一狠点开了成绩,手又啪地按在了屏幕上,“不行,不敢看。”他把头别到一边,壮士赴死地慢慢松开手,“辛宛,你给我看,你给我念念。”
    宁哥嗤了声笑了,吃了口把子肉:“出息的。”
    屏幕上都沾上汗了,辛宛凑近了看:“广告心理学,成绩是——”
    潘东闭着眼大喊:“说第一位数就行!”
    辛宛说:“七。”
    潘东猛地夺过手机,嘴唇颤抖,双眼放光,然而克制住了,严肃地看了眼老板:“我能再叫声吗?”
    潘东那份午饭没有吃多少,一会儿念叨他那个老师了,一会儿忏悔评教打低了,一会儿又兴奋地说自己牛。辛宛回想自己的期末考试,记不太清了,他上年六月份去的矫治所,统共只参加过一次考试,哪里还记得成绩。
    希望没有挂科。
    辛宛拿出手机,微弱的光投映在瞳仁里,他反复地打开通讯录,看着“s”那一栏出神,手指摩挲了半天,最终还是没有打电话。
    晚上是九点歇班,这刚好是他来这里上班的第一周,宁哥把工资用牛皮纸信封装好递给他,上面黑色钢笔写着他名字——除此之外还有一杯咖啡,辛宛笑得很开心,又想让笑意别太明显,这样太没见识了,宁哥挑了挑眉:“这么高兴,第一桶金啊?”
    “嗯,”辛宛点点头,还是忍不住笑了,“挺有成就感的。”
    “往后日子还有很多桶金,”宁哥拍拍他的肩膀,“小伙子,往前看。”
    那杯咖啡辛宛没有喝,坐公交车的时候也小心地护着,怕洒了,宁哥很会做手冲咖啡,动作很干净漂亮。等到漱月里了,辛宛又坐在沙发上等,时不时地抬头看时间,还是等不到,咖啡已经快凉透了,他只好自己全喝了,苦得直皱眉,又庆幸还好没给宋珩,不好喝。
    他们在冷战。
    辛宛很清楚这件事情,先前宋珩也生过他的气,但莫名其妙地就会和好,而他现在没有立场去哄,以朋友,或者以前任都不妥当,回避那次醉酒没有让他们关系缓和,倒是更差了。这几天他们只是偶尔有交流,说的话统共也没有十句。
    要是能和高中那么勇敢,或许一切都不一样了。
    然而那杯咖啡在夜里起了效用,辛宛闭着眼睡不着,在凌晨听到了宋珩回来的脚步,他刻意没有关的门把声音都收了进来,听力敏锐,听到了打火机咔哒的声响。心理作用吧,他在卧室里能闻到丝缕的烟味。烟味消失,宋珩的房间门关上,辛宛仍是睡不着,翻来覆去的,到底是没忍住起了床,摸着黑,轻手轻脚地走出去。
    第二天起晚了,辛宛着急忙慌地换衣服,宋珩已经离开了,门开着,落地窗里的光抵在床上叠好的被子上,细小的尘埃在飞,他别开了眼睛,手握紧又松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