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不想看大夫,我只想抱着你。”薛映喃喃道。他隐约觉得这并不是大夫能治好的病症,但又说不出原委,他只觉得靠近温承更舒服些,可又没能全然好起来。他想不通,甚至觉得头也变得昏沉起来,却又不是想睡觉的样子。
温承见他难受,心也跟着浮浮沉沉,他忽然想起些什么,意识到其中缘故,他低头含住了薛映的嘴唇。他的动作很轻,慢慢含吮着,直到薛映察觉到他的动作,开始回应,两人方才真正意义上的唇齿相接。这个吻慢慢加深,气息交融在一起,混着甜香气息。
近日王府里的漱口水用的是兰草香,温承却莫名闻到了另外一种香气,并不明显,似乎有几分熟悉,一时倒也想不起。自薛映住进王府后,寝殿不许乱用熏香,就连衣服上的香料,也都是问过大夫才敢使用,故而虽没分辨出这种香气,温承倒也并不担忧,当下用心安抚起怀里的人。
漫长的亲吻之后,薛映斜倚在温承的肩上,小声地喘着气。温承注视着泛着水雾的眼眸和湿润的嘴唇,就这般看了好一会儿,扶住薛映坐好,低低喊了一声:“小映。”
薛映循声看向温承,饶是他现在很迟钝,也觉察到枕边人喊自己的时候,与平常很有不同。他还没有想清楚,已觉察到自己的里衣正在被解开。他意识到什么,呼吸不由一顿。这阵子两人虽有亲密之举,可从来没有做到最后一步,总是多有顾忌。就像这次一样,他心里已经有了答案,可仍是忍不住担心:“会不会对孩子不好?”
“别怕,交给我。”温承说话的同时,已然一手托着薛映的后脑,拇指关节轻轻地蹭着耳后,另一只手自上而下地抚摸着薛映的脊背,一点一点安抚着,过了好一会儿,方才感受到指腹摩挲到的肌肤不再紧绷,渐如平时一样,乖顺地靠紧了自己。
温承的动作很慢,可薛映总觉得自己的意识时而清醒,时而模糊,上一刻还在亲吻,下一刻已经开始身体上的纠缠。因着种种缘故,山洞那次的事情薛映从来没有回想过,现在模糊回忆起来,渐渐与眼下的感觉重合。他在适应着异样的感觉,本就不稳的呼吸颤抖起来,当他的呼吸略微快一些,他便会感受到温承的动作开始变慢,等着他平复一些。
他想说什么,却发现自己挣扎不出多少力气,没法发出一个完整的音节。他坐在温承的腿上,全幅动作都被温承掌控着,并没有着力的地方,只能用力攀缘着温承的肩颈,让自己不至于如漂萍一般。他很放心地依赖着他,脑海中不再有担忧。
迷乱的一夜快要过去,温承帮着薛映擦洗身体,忽而注意到一件事情。薛映的身后,竟是有一块印记,看着形状很像是一朵山茶花。他恍然想起,今夜闻到的香气,似乎正是山茶花的香气。
可温承回想了一下,却发现他们关系虽亲密,见过彼此的身体,可那块印记却不是一向有的,而是近日才出现的。他将薛映的衣襟拢好,思索了片刻,心里有了几个猜测,待到薛映终于安睡,方才命人请了大夫过来,得到大夫处置得宜的答复,方才入睡。
第38章
宫中已然开始预备年下要用的东西,京中却发生了一件大事,敬国公府因罪抄家,煊赫百年的门庭就此倒落。
外面闹得人心惶惶,端王府一片平静。对于这个结果,温承并不惊讶,他决定下手的时候,就已然有所预料。皇帝是个疑心很重的人,偏又没有御下的本事,宠爱的臣子往往生出贰心。类似的事情反复发生,皇帝因此更加多疑。
眼下对温承来说,最重要的还是薛映,旁的都可以不用急,可以放一放。
他最近觉得薛映有点古怪,心里想是又存了事情,可他隐隐知道薛映在意什么,亦没有追问,只等着薛映来与自己说明。
他最不缺的就是耐心,更何况,薛映现如今已经非常信任自己,不会瞒过太久。果然等了几日之后,在没有其他人的时候,温承发现薛映在盯着自己,欲言又止。
等了一会儿,温承还是开口问道:“有话要说?”
“我想让你以后帮我涂蔷薇花露。”薛映小声道。他自幼生长在水汽丰沛的地方,京城冬日天干物燥,颇多不惯,刚入冬时他甚至觉得肌肤发痒,好在府里常有脂油润肤,每次沐浴后便涂抹全身。
“好。”温承先是答应了一声,旋即想到,素日里沐浴,薛映都不许有人在旁边侍奉,只许人站在屏风后面。他想到以前,哪怕在山里有下水洗澡的时候,薛映都会避开众人,就连抹药都悄悄寻一个地方,想是有缘故了。
现如今已然显怀,多有不便,才想着找他帮忙。而谜底,应该就是在那块印记上了。
果然,他听到薛映继续说道:“我的背后有一块印记,自小便有,且随着年纪的增长,越来越明显。”
温承想起薛映曾试图将瞳色染黑,问道:“你是用药草遮掩的?”
“嗯。”薛映答道,“是另一种药草,可现在没办法用了。”
“你为什么遮掩它?”
彼时两个人都在榻上,薛映仰躺在温承的腿上,没有立刻回答,想了有一会儿,慢慢转过身抱住温承的腰,小声说道:“我怕他们发现。虽说长胎记并不稀奇,可有多少人的胎记恰好长成一朵花呢?那边若有事情,请来的往往不是大夫,而是巫祝,若是被巫祝说了半个字的不好,就会吃很多苦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