断断续续的抽泣声飘荡在这节车厢里,小巴蒂伸手按住太阳穴上的一条青筋,他不明白为什么女孩子可以哭这么久,他无奈的进了包厢,掏出汉堡咬了一口,含糊不清的问,“到底哭什么呢?”
雷古勒斯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,“她想哭就哭咯,你居然打算跟她讲道理?”
这时,哭声停顿了片刻,伽蓝像看到救星一样坐到小巴蒂旁边,恶狠狠的把雷古勒斯拱到最角落里。
雷古勒斯气愤的站起身,去了对面拉巴斯坦旁边,嘴里还在吐槽,“拉布,都是你惯的!”
“呜呜…”听了这话,少女的哭声更大了,她头一歪,哭倒在小巴蒂怀里。
拉巴斯坦忧郁的望着她,但他根本没有任何办法,伽蓝这次非常难哄,无论他做了多少让步又承诺她很多不平等条件,也没办法让她停止哭泣。
他知道,伽蓝虽然看起来十三岁,但她心里有时候又会像个七岁的孩子那样幼稚,她并不能时时刻刻摆脱真实年龄的影响。
黑魔王让她的身体长大了,但是咒语无法欺骗她的灵魂。
小巴蒂叹了口气,尽管不明所以,仍然搂住她的肩膀,低声劝了几句,他的语气一如既往的温柔,伽蓝一直都觉得她的巴蒂哥哥对自己很好,这才慢慢收住眼泪。
晚上火车停靠在霍格莫德站,天已经黑了,下车的时候过道一片忙乱,小巴蒂牵着少女的手踏上了狭小昏暗的站台,因为怕她又会哭泣,他都没去学生会主席那里接受监督下车秩序的任务了。
小小的站台已经结冰了,冷雨哗哗的下着,他们周围的人正推着他们沿着站台向前走。
四人走上了一条粗糙泥泞的路,看到了很多没有马拉车的马车,等他们钻进黑乎乎的马车车厢后,马车自动行驶起来,摇摇晃晃的在路上行走。
“伽蓝…”拉巴斯坦试探着伸出手想牵住少女,但她立刻打掉了他的手,转头盯着小巴蒂,无论他怎么追着她的目光移动,她就是不肯再看他一眼,红红的鼻头抽动着。
“去接受那封情书吧,”她冷冰冰的说,“我知道你很想接受的,你犹豫了那么久。”
“伽蓝,我没有!你信我!”拉巴斯坦不死心的抓住她的袍子,但她狠狠的打在他手上,直到他松手为止。
“你还是别再和她说话了,也别碰她,否则一会又要哭了,”雷古勒斯幽怨的声音飘来,“哭了一下午,现在我脑子里都是她的魔音。”
小巴蒂立刻点头表示赞同,他还心有余悸。
伽蓝拒绝和他们说话,最终车厢沉默了下来。
他们经过通向学校场地的大门两边那些高高的石柱,柱子顶上是带翼的野猪,不多时,马车叮叮当当的停在了通往橡木大门的石阶旁,四人钻出了车厢。
拉巴斯坦坚持不懈的想要凑近少女时,伽蓝立刻厌恶的推开他伸出来的手臂,那冷漠的眼神看得他心痛极了,仿佛周围的空气都变得凛冽刺骨。
“我讨厌你!给我走开!以后不许你再碰我,你这大骗子莱斯特兰奇!”
说完,她加入了走上石阶的同学们,走过那扇巨大的橡木门,走进深深的前厅,把冰冻在原地的拉巴斯坦抛在身后。
“走吧,哥们儿,也许明天就好了…”雷古勒斯同情的说,“你惯的,你负责。”
前厅被火把照得很亮,他们冒着雨进了礼堂,朝着斯莱特林的长桌走去。
“唉,我饿坏了,巴蒂那个汉堡和龙虾卷闻起来好香,车上的南瓜饼我都吃不下去了。”雷古勒斯看着新生进到礼堂,从赫奇帕奇和拉文克劳两张桌子之间穿过,小声嘀咕着。
分院之后,邓布利多的讲话结束了,小巴蒂和雷古勒斯埋头干饭,但拉巴斯坦吃不下去任何食物。
“要不,一会儿你再去哄哄她?”小巴蒂把一份牛排放在他的面前,“伽蓝也挺好哄的…”
“胡说八道!”雷古勒斯气急败坏的喊道,“那是在你面前!你明明知道她有多记仇!”
“谁让你得罪她了呢?”小巴蒂耸耸肩,“你就是嘴巴太毒了,别以为我不知道,你那么喜欢她。”
“我喜欢她是因为她父亲…”雷古勒斯的声音压得很低,“一个强大的男巫,毕竟,就算她又爱哭又胆小,我也不得不承认,她完全继承了她父亲的天赋,甚至青出于蓝。”
小巴蒂有点不敢相信,他看了看隔着两张桌子的格兰芬多长桌,少女正用手蒙住脸,明显是在无声哭泣,他同情的看了焦急的拉巴斯坦一眼,安慰的开口了。
“瞧啊,拉布,她这次没有哭出声。”
雷古勒斯嘴里的南瓜汁差点喷出来,幸灾乐祸的咳嗽着,“巴蒂,你真会说话。”
同学们都吃饱喝足了,礼堂的声音渐渐嘈杂起来,这时邓布利多又一次站起身,说话声立刻停止了,大家都把脸转向了校长。
小巴蒂这会儿已经有点昏昏欲睡了,他那张四柱床正在寝室等着他呢,那么温暖而柔软…
“好了,既然我们正在消化又一顿无比丰盛的美味,我请求大家安静一会儿,听我像往常一样讲讲新学期的注意事项,”邓布利多说,“一年级新生必须知道,禁林是学生不能进去的,管理员费尔奇先生请求我,他还告诉我这已经是第四百二十六次了,请求我提醒你们大家,课间不许在走廊上施魔法,还有许多其他规定列在一张长长的单子上,贴在费尔奇先生办公室的门上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