亲,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
第163章
    挺好,监狱的日子长着呢,得找个老实顺眼的,别一天天都是事。
    窦广亭一页页地翻,把狱友们了解个大概,翻到一个人:
    海欢。
    他的瞳孔一缩,手压眉毛,隐露憎恶:“就要他!”
    狱警探过头去看:
    海欢:刚满18岁,湿漉漉的碎发半遮耳,乌黑浓密,像从水里捞出的蓝水菊一样,水眸带钩,带一点少年跨入成年不自知的诱惑。
    狱警意会:“这小子是老蔫的人。”
    “被人碰过?”
    “没,这小子精得很,一开始就投靠了老蔫,老蔫只喜欢女人。”狱警咂摸,“要不然这小子的姿色,早不知□□成什么了,啊呀,他就剩7天刑期了。”
    搞定老蔫不费吹灰之力。
    老蔫恨不能巴上窦广亭这个大腿呢。
    晚上9点,窦广亭正坐在床上看诗,狱警领着海欢来了。海欢的囚衣宽大,敞着锁骨,抱着被子,一进来就乖巧地说:“窦老大好,我是你的新狱友海欢。”
    18岁,刚从少年蜕变出来,眼睛都含着水气,看似乖巧其实狡猾。
    窦广亭没说话。
    第088章 第8发子弹 | 海欢9
    【88】
    第二天,海欢一瘸一拐地出去了,眼皮红肿。难免有嘴碎的问小呆怎么回事。小呆直说,爬床爬的呗。八卦见风就长,呼呼地跑到窦广亭耳朵里。窦广亭很快就堵上来了,态度极差。
    “季容夕你怎么回事!我把他弄到你那里,不是让你吃窝边草!”
    “跟我什么关系,我又没动他!”
    “他的伤怎么回事?”
    “我就……”
    后来季容夕警告海欢,想离开监狱,就不准生事。海欢知道轻重,再没干过这种让大家都发火的事了。后来,一连好几天,季容夕都在配合调查,到晚上才回监狱。
    周天,可算闲了。
    他到活动中心里最安静的图书馆去睡觉。
    对他来说,图书馆永远是催眠佳品,他看了几行散文就顺利地睡过去了。
    饱饱地睡了半小时,脚麻麻的,他伸出jio轻轻跺了跺。
    “哥哥,你醒了?”
    季容夕一个激灵彻底醒了,海欢侧趴着,一眨不眨看他。季容夕心里一咯噔,四处张望。
    “你看什么呢?”
    “看窦老大在哪里?”
    “他有新欢了,才没空管我呢。”海欢眼底露出一丝阴翳。
    季容夕起身去换书,到了角落的一排。海欢百无聊赖也找书看,手指划过一本本,忽的一喜,抽出一本书。季容夕好奇,探过头看,是一本插图的童话画册。
    “我小时候经常看这本童话。”海欢非常感慨。
    “哦。”
    “有个小哥哥每天都会给我讲童话故事,其实那会儿,我都能看懂了。”海欢怀念地说。
    这时,饭铃响了。
    海欢借了这本画册,跟季容夕去食堂。
    要不说冤家路窄,抬头,阿樱手挽着窦广亭,迎面而来。海欢忽然靠近,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,也拖住了季容夕的手。季容夕本能地甩开,没怎么用劲,但海欢就像弹簧一样被甩出去了。
    画册被摔到地上。
    季容夕无语,蹲下检查海欢的伤势。
    窦广亭走到跟前,停下,捡起地上的画册,翻了翻,脸色难看,而后拿起就走。
    海欢见了忙追过去:“我的书!”
    窦广亭阴着脸:“归我了。”
    海欢:“凭什么!”
    窦广亭的怒气一触即发:“凭我干过你!”
    不过就一本童话,海欢不知道哪根筋抽了,非要抢回来。而窦广亭也是轴,非不给。两人就这么争吵了几句,窦广亭忽然暴怒,把海欢一扯,又要将他撂翻。
    季容夕连忙过去劝架。
    窦广亭忽然回身一拳狠狠地打在季容夕的身上。
    季容夕吃疼,也怒了,直接对打起来。
    季容夕早积了气,他不懂窦广亭为什么非折磨海欢,明明对阿樱就很怜香惜玉。
    窦广亭的小弟闻风而来。
    海欢连忙喊:“哥哥,算了。”
    窦广亭听了更生气:“你喊谁哥哥呢!你瞎了!谁是你哥哥!他是你哥哥吗!”
    “你管我呢!我想叫谁就叫谁!”海欢情急之下,抓起一个铁皮斗箕砸过去。
    哐的一声,铁皮斗箕砸中窦广亭的手臂,几道血痕触目惊心,斗箕都被砸瘪了。
    窦广亭愤怒得浑身都烧,恶龙下临一样就要爆发。
    季容夕忙护住海欢。
    海欢也紧张地攀住季容夕的手臂。
    两个人同仇敌忾一般。
    窦广亭咬牙切齿,忽然把童话册子狠狠地甩在地上,转身离开,愤怒的步子踢得垃圾乱飞,阿樱连忙跟过去。
    忽然就平静了?
    季容夕丈二摸不着头。
    吃饭时,海欢没有胃口,一筷子一筷子地戳着白米:“哥哥,你是不是快出狱了?”
    季容夕忍不住问:“你干吗总叫我哥哥?”
    “所有像我初恋的人我都叫哥哥。”
    “你初恋是谁啊?”季容夕心情忐忑,生怕自己又造孽了,初见在垃圾桶旁边,担不起初恋的光芒呀。
    “我的钢琴老师。”海欢忧郁地说。
    “喔。”季容夕舒了一口气。
    海欢的童年很拘束,没有伙伴,只有一个个黑色的保镖。8岁那年,家里来了一个小哥哥,是父亲朋友的小儿子,住了一暑假。哥哥16岁,很高,很温柔,手指修长,琴键上一滑就是高山流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