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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9章
    木棉渐渐放松,这几天在家里超负荷的紧绷状态得到缓解,他略抬眼皮命令涂抑:“松开。”
    涂抑不松手,牵着他挨着坐下,因为太没分寸,把木棉挤得一歪。木棉想发作却忍下,身旁有这么一个没有规矩的人,他也渐渐松弛挺直的脊背,试探着往后靠。
    柔软的沙发接纳他的背脊,让他轻松地深呼吸了一口,眼皮微微垂着。
    涂抑看到他眼下憔悴的青色,问:“学长是不是很辛苦?”
    木棉眼皮颤了颤,随即一眨,道:“有点累。”
    “那要不要睡会儿?”
    木棉拧起眉毛。他的洁癖虽有好转,但仅限于涂抑,平时依然保留着挑剔的生活习惯,比如不换上睡衣坚决不会上床。
    果然,听得他说:“不用。”
    涂抑便道:“我们不去床上,就在沙发上躺会儿?”
    木棉:“那像什么样子?”
    涂抑不言语,径直用手掌按住他胸口,轻轻一推将人推倒在沙发上。反应过来的木棉要挣扎,被他摁住肩膀无法动弹。
    “学长。”当他有所要求之时,他的嗓音会变得无比低沉,“现在就只有我在你身边,不管学长是什么样子,我都接纳。”
    木棉瞳孔微缩,整个人瞬间失神。
    涂抑摁他肩膀的手转而为安慰的轻抚:“放松的睡一会儿?恩?有我守着,谁也发现不了。”
    他的话似有魔力,木棉失去了坚持的意志。
    涂抑忽然松开他起身。木棉偏头问:“你干嘛?”
    “给学长拿被子。”
    木棉慌道:“不要,我没换睡衣,会把被子弄脏。”
    涂抑只是笑道:“学长放心啦。”
    原来他进了自己的房间,抱出自己的被子。走回来时,他站在沙发边小心地问:“学长会嫌弃我的被子吗?”
    木棉在这方面待他总是很包容:“倒也不至于。”
    “好。”涂抑放心地撑开被子,将木棉裹了进去。
    家里的房品由阿姨统一清洗,该是同样的香味,但涂抑的被子里偏要多一点温暖的味道,像被阳光笼罩着。
    木棉看他一眼,随后不动声色地攥紧了被子。
    涂抑在沙发边坐下,帮他脑后垫了个矮靠枕当枕头,不一会儿,木棉开始犯困,眼皮眨速变缓。
    趁着这时,涂抑大胆地去碰他的头发,亲昵地抚弄他的鬓边,那手掌几近捧住他的脸颊。
    犯困的人果然没心思纠结,任由他触碰。
    “学长在家里都干什么了?不是放假吗?为什么这么累?”
    木棉拖沓着语调,声音很轻:“放假又不是休息,好多事......宴会......社交......”
    涂抑低头,凑近了些:“很多宴会吗?”
    “恩......”木棉低喃,“过几天还有。”
    “在哪?”
    “云筑山庄。”
    涂抑的目光忽然变深,将木棉脸旁的发丝挽至耳后,指背停留在他的侧颊:“学长以后也不要回家算了,和我一起,我们一起在公寓里过节。”
    木棉几不可查地嗤笑了一声,埋怨般低低地斥他:“说什么胡话......”
    之后,他的眼皮彻底合上,在沙发上安稳地睡了过去。
    第44章 无知
    元宵佳节当日,云筑山庄名流聚集,年度最盛大的慈善晚会在此开展。中式木门高耸,其上缠绕着雪白的冰山月季,幽香下,豪车不断驶来,泊车员应接不暇。
    古朴的内部装潢低调而奢侈,宾客们碰杯攀谈,各色价值不菲的珠宝将主人衬托得光鲜亮丽,礼服华贵,多数女宾穿着旗袍。
    圈子是这个世界的生态,每个领域都有自己不同的圈子。普通人因喜好互相结交,而有钱人便因利益互相抱团。老钱<a href=https:///tuijian/haomenzongcai/ target=_blank >豪门和新派企业家从国内打到国外,连日常聚会的场所都在隔空较量。
    以前,云筑山庄还不至有现在的规模,初名云筑会馆,是当年的社交名流以私转公的一处房产,精致典雅的会馆总共四层楼,前后两座花园,也就一个独栋的大小。只是社交季有资格来这里的家族就那么几个,完全足够少爷小姐们活动,便从上个世纪一直延续下来。制度变革后打拼一代崛起,新资涌入,新区另一座私人会所随即拔地而起,占地1200亩的欧式庄园就这样在万众瞩目下稳占陆京市最大的会所头衔。
    老钱们对此不屑,扔钱开始扩张自己的地盘,云筑会馆自此从小巧精致的私人会馆变成了大气磅礴的豪华山庄,占地1500亩,又因陆京本土传统人文气息浓厚,对中式风格本就偏爱,所以在风评上就这么轻轻的艳压了。
    而两个圈子的对抗也就越来越大,自古old money和new money之间就存在着不可平息的硝烟,前者鄙视后者崇洋媚外粗鲁没文化,后者唾弃前者自持清高古板排外,两边互相嫌弃互相较劲,小到攀比审美,大到争夺项目。
    而这场慈善晚会除了有钱人标榜爱心的救助之外还有——
    “新派在年前的那场晚会捐赠金额有这个数。”一个盘发古典的太太比起三根手指,红唇微微翘起,缓缓加了两根细指,“我们今晚怎么也得这个数吧。”
    有人捂嘴笑着同意,也有人说:“年前的,那他们算去年,咱们去年是多少?比他们多吧?”
    开启话头的那个太太嗔了说话的人一眼:“你糊涂了?咱们算阴历,我说的年前是上个月,早过了元旦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