万岐从前不觉得这灵炁有何诱人之处,除了好闻些,能提升修为倒不至于引他去做些什么,但现在他莫名因为这东西而止不住的腹中空虚。
但好在只要吃些什么,饥饿尚且能忍。
“不许撩拨。”
万岐低声呵斥,径直甩去抚摸他下颚的手。
“之前不是很喜欢我摸你,为何现在不能,你怎么不看我,是不敢看吗?”
覃桉捧住他的脸,一双杏眸直直的盯着他,反复流连,对上万岐躲闪的目光时,覃桉轻笑:“纸老虎。”
话音刚落,屋内发出沙沙声响,覃桉透过万岐的侧颜朝后看去。
就见亮堂的屋内支起一条巨蟒,它的身躯渐渐粗壮,盘绕在硕大的房中,每动一下都引得桌椅摇晃。金黄的蛇纹绕着赤红的蛇身,澄黄的竖瞳透出幽幽的光。
巨大的阴影投下将整个屋子完全罩住,它立在万岐身后,缓缓探下蛇头停在万岐的肩侧。
它的身躯过于庞大,一只眼睛抵得上覃桉的头颅。冷冽的气息蔓延,紫雾的毒瘴压过灵炁,炽张开血口,蛇芯嘶嘶作响与覃桉的鼻尖差之毫厘。
万岐低头继续帮她穿戴衣裙,肌肤的触碰,他能感到覃桉的惧怕。覃桉终于不再继续说那些刺激的话语,不然他可能真会做些什么,修行禁术本就让他情绪不稳,手段粗暴,现在他和覃桉都不能再受刺激。
万岐的手划过她的腰肢,还未挤上衣带,就看到覃桉径直扒开炽的嘴,把自己半个身子都没了进去。
炽的蛇信舔过她的身躯,吓得万岐一把给她拽了出来。
“你疯了!”
她的胳膊被炽锐利的尖牙给刺破,好在咬合不重,不然只是一瞬,炽就能将其吞下。
覃桉看着万岐愤怒的表情,微抬下巴讥讽道:“纸老虎。”
话音未落,炽就吊起覃桉的后领悬在半空,覃桉一言未发,扯掉外衣,直接从空中掉下。万岐一愣,快步上前一把接住她,面色阴沉气的浑身发抖。
覃桉撇了他一眼,摁住胳膊流下淡血液,推开他,抱着衣裙便转身去沐浴。
空荡的房间就剩一人一蛇,万岐愣愣站那,缓了好久才回过神。
然而不仅于此,当万岐在起灶,覃桉就站在后面看他。
她手不安分穿过衣服,贴住他腹部的疤痕手指使劲的剜了进去。触及此处,昔日不堪的记忆回溯,一股无言的怒火翻涌,万岐切菜的手顿在半空。
覃桉似是还不够,指尖对着他的腹部狠掐,也不言语,就剜着他丑陋的疤痕。
万岐沉着脸,“你想做什么。”
覃桉用指尖描绘着鸢印,覃家的功法跟柳门运作不同,灵力和炁的使用很是微妙,覃桉没有灵力,但有炁,此时炁无形外泄,她只能控制一点点外泄的炁去绘制鸢印。
“我想回覃家。”
“不能回去,你爹给我下了双生印,目前我还不知是否有诈。”
覃桉冷笑,“双生印需印在神魂,一人结契是无用的。”
“所以,我们要神魂交融。”
他说的太过平静,覃桉信以为真,立刻将手从他腹中抽了出来,退到一旁看他做饭。万岐也不避讳,整好衣领和衣带,嘴角噙笑,这才继续动作。
这过程全由由覃桉盯着,并未发下毒的痕迹,在用膳时,万岐坐在一旁,絮絮叨叨的说话,覃桉一声不吭,静静的用膳。
“你果然不会跟我赌气不吃。”
覃桉不答,赌气不吃只会饿着自己,对她没有半分好处,有人做饭没下毒,她一分力也不曾出,为何不吃,吃饱了才有力气。
平静的一天,覃桉没有多说一个字。
直至半夜,覃桉躺在榻上都未睡去,她想按结界,但那稀薄的灵炁根本不够她使用,单凭内力护体她与万岐根本毫无胜算。
子蛊在她体内,若猜不错,在金铃的位置,万岐说他们链接了双生印,这印在覃桉看来目前没什么用处,只是她灵炁外泄,脚踝有禁术桎梏才是最大的威胁。
子蛊突然发作确实蹊跷,超过万岐的修为在万山屈指可数,但不妨有人用阴险手段,但覃桉那几日未曾接触过谁,吃的东西也被严格把控。
会是谁。
她莫名想到在祈福时被注视的感觉,蓝楹树,金蝶,会是阿莎?
但她为何这么做,没有理由,而且阿莎待她不错。她看着自己右胳膊逐渐蔓延的黑线,心中隐隐不安。
夜半,覃桉保持清醒,不让自己睡去,果然夜深了,万岐又撵开她的被子,径直挤了进去。他触碰的那一刹那,覃桉一脚将他踹下床榻。
“滚。”
屋中覃桉看不清他的脸,万岐白皙的面容若隐若现在她眼中若隐若现,来不及反应,两只手径直攥住她的胳膊,覃桉感到自己被提起来,整个人陷进了他怀里。
“男女有别,滚下去。”
万岐从后揽住她,与往日般将头抵在她颈侧,将她抱在怀中,一言未发。
他温热的呼吸落在颈侧,覃桉内心忍不住尖叫。
胳膊肘抵住他的胸膛,二指掐诀却掀不起一点波澜,无力的恐惧蔓延,她像个木偶只能任人摆布,依附万岐,依附别人来保护自己,而她什么都不会。
覃桉真正的恐惧源于自己的处境,覃家根本无人真心待她,更令人心寒她好像只有万岐,一个给她下了蛊的男人。